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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Radio Love/跨波段愛情 [1]

*  @Elise 点梗 深夜电台男主播二宫和也/神秘听众相叶雅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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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战线拖很长 

 

 

Brief:

“我们才不是命中注定......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只要有一个选择不同,我都会干脆地错过你。”

“我是你所有后悔的不后悔的选择组成的。”

 

“所以,试着珍惜我吧。”

 


 

=

二宫和也的起床气很重。也不是,那种针对他人的暴躁,只是无论阴晴云雨,他都不能在起床的时候找到哪怕一丝发自真心的欢愉。

俄国佬说,如果你早上起床时不会觉得难过,就表示你已经死了。

 

他不是个厌世的人;他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有社交意义上正常的交友圈,甚至有一两个固定的酒搭子;有那么几个下属的姑娘喜欢他,他也会在有漂亮模特来楼上录节目的时候多看两眼;他还有一份杂志的兼职,写任何编辑交到他手上的东西的评论。

有同事问过他为什么要留在广播部,还是在累人的深夜档。

“之前好多听众要求把你调动到9点半的艺人对谈节目呢,连主任都来找我办手续了。” 他的编导在饭桌上喝醉了,举起生啤的杯子敲他的碗,“我就知道我们这个时段留不住人,留不住!”

“可我还是留下来了呀,杉上先生。”二宫用筷子把杉上编导的杯子架开,去够一碗章鱼沙拉。

“可为什么呀!”杉上编导不依不饶,醉醺醺地跟二宫抢同一块炸章鱼。

二宫直接把沙拉碗拨拉到自己面前,嘴里的生菜咬得嘎吱响,并不说话。他手边的梅酒苏打里球形冰块裂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是夏夜本身的声音。他默默记下来这一点,打算在星期一的节目里说。

 

二宫和也喜欢分享。他每一期广播都能从原来的主题跑开十万八千里,跟听众谈他家的老柴犬,谈今天早上的花粉,下午的骤雨;谈美国的西部荒原,说那里的土地是那么广袤,以至于他们要在车轮上绑上布带,从早至晚地用轮子的转数丈量他们的农地;谈某个热带海岛上出身的模特,说她甚至不夹杂一丝红棕色的黑皮肤在烈日下闪烁有如丝绸……他只是不喜欢在聚会上把这些当谈资。

广播就是他最喜欢的分享方式。

他拒绝录播换直播,在节目里放音乐,话唠,接电话,和听众们断断续续地聊天,彷如旧友。他会把脚架到桌子上,听筒夹在脑袋和肩膀之间,在说话的空档里用手指一圈圈盘着电话线。

二宫的节目有一个都市传说。那些人说,把电话打到ニノさん的The Dead of the Night的人都能在某个游戏里不氪而胜。二宫觉得这个消息太不靠谱了——他可是有好好往游戏里扔钱的。

他也这样匿名回复了那个帖子,继而被他人的信息流淹没,消失不见。

看吧,二宫失望地想,只有在广播里才能好好听人说话。

 

 

播完节目回家,二宫开着车,车里放着NASA92年的迷你专,狭小车厢里漂浮着宏大寂寥宇宙的响动。路灯的倒影一个个从他挡风玻璃上刮过,从台场到品川,他一个人等一路红灯,往外望,觉得东京像死了一样。

他从来就不懂得把深夜的静寂往万家安眠的方向想,漆黑街道上便利店的灯光之于他就像空荡宇宙中尘埃般的小星球,极小,虽然闪烁着,依然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太……空了。就算一栋栋玻璃幕墙包裹的大楼如巨灵一样站立在道路两旁,这个时间的东京还是空得让他心生倦意。

 

在夏天,他下班后有一半时间会醒到凌晨。上一日遗留的热气消弭殆尽,下一日的太阳尚未升起,凉意从大地和树梢蔓延开来,带着露水残缺不全的湿气。

他在众人苏醒之前张大了琥珀的眸子看着冲淡了的蓝墨水般的天空,在众人睁眼之后阖上眼退到自己并不温暖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

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台里的这个联谊会简直是胡来。

所有未婚的,不管有没有交往对象,都被半哄半威胁地拉来了这个鸡尾酒会。二宫只得挑了件不太隆重的西装外套,出门前又折返,翻出罐发蜡把自己软趴趴的前发抓上去一点。台里的姑娘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全都围过来端详他的脸,小礼服的裙摆挤在一起。

二宫君的脸也不是不可以嘛,姑娘们评价着这块旧的新大陆。他的脸颊肉被捏得发烫,屁股也被摸了不少把,平时的伶牙俐齿都变成了被调侃之后尴尬的微笑。

他有点疲于应付姑娘们的攻势,就找个借口就从裙摆里钻了出去,端着杯长岛冰茶在一块窗帘后面找到了一小片露台,舒舒服服地席地而坐,给他酸痛的脚板一点休息的机会,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喝下第四杯并且跑了两趟洗手间的二宫终于感到醉意袭来的力不从心——他一扫开始时的闪闪躲躲,参与到了女同事们的国王游戏中去,并且被她们的圈套耍得团团转。他脸上醺醺然的微笑里夹带着一点胆怯,在姑娘们的围捕下身为一头肥美的猎物而不自知。

所以他也不会知道有人在远处的吧台看着他,眼神发亮。

 

当二宫被新一轮的国王指定要和另外一位女同事接吻的时候,他还反应了一会儿。

啊……要接吻。 

二宫歪头看着对面双颊飞红的女孩儿,鲜嫩的唇看起来很可口。

为什么不呢? 

他弯了眉眼,带着他一身的荷尔蒙和一圈尖叫靠上前去。

 

然后在中途被截进了一个全然不温香软嫩的怀抱。

他半靠在那个人的小腹上,被体温加热了的东方调香水气味弄得他更迷糊了。

“哎呀真是抱歉了。”有个爽朗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同时通过体内传导含混地灌进他贴在那个人身上的耳朵里,“他家编导让我把他拎回去……他喝醉了忘性特别大,对对对,要去补录呢……”

姑娘们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兴奋异常,都凑近了想要跟他说上话。二宫生出来一点不满,便拽着他的衬衣站起来,试图完成他未竟的任务。那人见状迅速地收了寒暄的尾,揽着二宫的腰就往门外走。

 

二宫当然不愿意被个陌生人拖着走,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通,在外衣口袋里掏出来部手机。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像个流氓一样对着对方喊:“你开口,不然我就让它开口。”

可惜对方比他高半个头,轻而易举就把那部手机收了回去。二宫醉得不轻,手往前一递,俨然那是自己抢回来的合法赃物。

那人叹口气,亲自摁开了锁屏把手机递给他:“和杉上编导的对话在Line里,我留着呢。”

二宫挪到墙角蹲下,对着一块坠落炸鸡的主屏发了好一会的呆,才想起来要点进Line。他颇为认真地翻完了对话,这个人的确是来找他回去工作的。“我去洗把脸。等我十分钟——”他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正准备去洗手间,又被人拦腰拉回来。

“你这个样子录了也是只能作废吧,”他摁上电梯的下行键,“我已经跟杉上编导说过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那个人带着从一旁的便利店买回来的温热牛奶和昆布饭团回到车内的时候,似乎并不惊讶于二宫不似醉态的安静规矩。

“知道你酒品好肠胃差,不知道你醉倒得这么快……”那人弯起嘴角,递给二宫便利店的纸袋。

二宫撕开奶瓶盖,咬着吸管把自己手机划开,视线却模糊得找不到记事本在哪里。那人直接就着他的姿势帮他点开app,快速地找到了应急用的信息memo。

被酒精泡得只剩下基础功能的大脑忘记了作出惊讶的反应,二宫由着那人拿过他的手机,比照着在导航里输进他家的地址。

 

时间正好是二宫平时下班的时间点,明亮寂寞的街道也还是那些街道。二宫拨弄着中控台上的旋钮,误打误撞打开了CD机。大概是什么爵士精选集吧,女声带着明显的黑人特征,唱着缓慢的情歌,有一下没一下的萨克斯声在二宫的耳朵里鼓动着。

那个人车开得平稳,从不猛踩刹车也不像有些人那样试图以家用车弹射起步。二宫手里的半瓶鲜奶微微晃荡着。他看向对方,也只能勉强看到一头黑到发蓝的短发上一下一下的反光。二宫莫名其妙地对他怀上怒气——他明明可以继续享受跟女同事们稍稍逾越的游戏,能得到一些温软的触感,或许……或许还能找到一个愿意听他慢慢说话的女孩儿,两个人都有着对世界的好奇,有着对方都不知道的见解……

 

车停在了两根路灯之间明暗交界的地方。发动机停止运作慢慢冷却,发出轻轻的声响。

“这下好啦,”二宫把头靠在车窗上,有点丧气地嘟囔着,“你害我失去一个接吻的机会了……好想接吻啊……”

他真心实意地懊恼,简直想用头把窗玻璃撞得咣咣响。

驾驶座的男人思考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认真地指着自己的双唇:“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吧。”

二宫盯着他丰厚的唇瓣看了十秒,然后笨手笨脚地解开安全带,探身越过中控台,没想什么就把自己的唇贴上去了。

 

起初只是单纯地贴着,不知道是谁的舌尖先划过对方的唇缝——二宫觉得应该不是他——然后场面就有点失控了。他嘴里的牛奶味还没有淡去,被对方的舌头不客气地搜刮着,而对方在接吻间隙发出来的轻笑让他心烦意乱。他按着肩膀把人推开,拿手去揉自己的脸。一点泪液渗到了他的指缝里。

真是毫无理由——那些液体为什么会自己流出来呢。

“怎么了?”对方倒是不介意这个醉汉自相矛盾的举动,凑近了问。

“……没,没事,”二宫发现自己的声音闷闷的,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那我走了。”

然后他找不到门上的开锁按钮在哪里。二宫固执地掰着门把手,因困倦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的眼泪渐渐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苦涩,啪一声打在手背上响得他心慌。

他都不知道在对方的视角里自己的肩背抖得有多厉害。

 

有一只手伸过来覆住了他用力到发白的关节,帮他拨开了门锁,又开了门。车外空气混着暑热钻了进来,二宫把自己挪到车外,扶着车身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向自己公寓的大门走去。

身后的车窗降了下来,对方在对着他喊什么。他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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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明明点的是车我还在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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